三秩勤耕种 自有岁稔时
——写在“三好公文课”开课3周年之际
到今天——2020年11月23日,“三好公文课”已经3岁了。
到今年,我从事机关文稿写作也整整30年了。
前不久,与几位读者朋友线下交流,有人问我:
成老师,你的工作那么忙,还独自运行这么一个原创公众号,而且3年来连续推出了410多堂课,平均两三天一更,你是怎样做到的呢?
我回答:
主要靠3点:
第一,充分有效利用时间。“时间银行”是最公平的,给予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年365天,一天24个小时、1440分钟、86400秒,不会多一天,也不会少一秒。至于怎样分配和利用时间,这个银行是不管的,但却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作为。3年来,我的时间大致分3块——工作时间、生活时间、备课时间,除了工作和吃饭、睡觉、陪家人,其余时间我几乎都用在了“三好公文课”的开发和管理上。工作时间是必须保证的,备课时间只能从生活时间里挤。为此,我搭上了不少本应休息和陪伴家人的时间,好在身体撑得住,家人也理解。
第二,有30年的积累来打底。3年来,我推出的课程虽然不少,但这只是“薄发”,背后是30年来从未间断的“厚积”。我所积攒的,不仅有丰富的学习资料、读书笔记、教学案例,还有完整的3部书稿,以及许许多多的写作线索、写作素材、写作心得。
第三,坚持就是胜利。每当我感到疲惫不堪的时候,把读者的留言翻出来,看一看,读一读,仿佛就听到大家不停地喊着“加油”,我又会咬紧牙关,继续向前。
回过头来看,我的“积”和“发”主要体现在这样4个方面:
在读书学习上“积”,在知识化生上“发”。30年来我读了多少书,很难统计清楚,反正家里的两间书房和单位的一间办公室一共16组书柜塞得是满满当当。前段时间,我刚对自己的读书笔记作了一次再整理。3年来,我认真读过并做有完整笔记的书,就有49部。除了实体书,我还购买和阅读了大量的电子读物,成了好几个读书类网站的顶级VIP。
我一直认为,“知”和“识”是有区别的——“知”是学过、听过、见过、经历过,“识”是在理解的基础上有自己的见解,包括有自己的分析、判断和看法,这就像“知道一个人”与“认识一个人”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层次;“知”的本质在于获取信息,“识”的本质在于发展思维能力;连通“知”和“识”的桥梁,是思考。所以,读书学习的目的,不仅仅在于求知,更应在于把“知”化为“识”,以“识”去引导你探索新知。
清代文学家张潮在《幽梦影》中说:“少年读书,如隙中窥月;中年读书,如庭中望月;老年读书,如台上玩月,皆以阅历之浅深,为所得之浅深耳。”在我看来,少年读书以求知为主,中年读书以求识为要,老年读书以求趣为乐。因此,近些年我读过的书,真正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并不算多,也不会再刻意地去死记硬背,更加注重的是在阅读中启发思考、触发灵感。那些写在书中空白处的只言片语,并由此生化出来的心得、感悟、文章,才是属于我的“识”。
在寻章摘句上“积”,在开掘利用上“发”。我在电脑里储备的资料,除了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进去的读书笔记,还有大量从网上下载并整理好的资料,大致分为3类:一是业务类,包括政策法规、领导讲话、理论文章、评论社论等。这方面资料,仅现在使用的电脑里就存有7000多篇。二是通识类,主要是我认为对自己有用的知识,内容庞杂。三是写作类,包括古人的文论、今人的文章,作者有国内外的名家大家,也有不出名、不知名的写手素人。这方面的资料有近6000篇,占用的电脑内存超过2G。
这里,我想特别说明一点:读书的时候,我主张边读边思,但不主张边读边记(主要是指做读书笔记,也包括用脑子记),因为一心不能两用,边读边记会分心,不利于读进去。如果边读边思,读书是连贯的,思维也是连贯的,有利于从整体上把握一本书的要义,细嚼慢咽,含英咀华;如果边读边记,读完一本书,可能剩下的也就是你记在本子上、头脑里的那一点东西,等于“捡了芝麻,丢了西瓜”。所以,对书中的好词好句,可以先标出来、做上记号,读完全书后再做读书笔记。
收集占有的资料再多,如果管不好、用不上,功夫就等于白费。对电脑里的资料,我除了分门别类地建仓入库、立柜上架、装屉收纳,还注意运用“点读法”逐篇做上我自己明白的记号,把其中的金句、新词摘录出来,把一些各式各样的“零件”“散件”制作成“预制件”,许多还编上号、排好序、加上索引,以备不时之需。因为有这样的功课作基础,电脑里琳琅满目的资料,九成九我都能在几秒钟之内进行调用。
在业务研究上“积”,在材料写作上“发”。粗略统计了一下,3年来我为单位撰写和修改的综合性文稿,一共有600多篇,定稿超过250万字,连同过程稿算在内,起码有1000万字。至于这30年我究竟写了多少材料,已经无从计数。所有材料的背后,都是“干什么、学什么”“缺什么、补什么”,是“干中学、学中干”“干中写、写中干”。对我来说,每写一篇材料,都是一次专题学习,都是一个课题研究,都是一次“学思用贯通、知信行统一”的历练。
在写作经验上“积”,在悟道传道上“发”。30年来,我坚持边写边悟、边写边讲,每年都会应邀讲一些写作课。讲课对我研习写作之道非常有帮助——你要给别人一碗水,自己先得有一桶水,这就会倒逼你不断地找水、蓄水,还得是“活水”“循环水”“过滤水”;写得出不等于讲得出,把课讲好不仅需要躬身证道、参机悟道,还需要把感性认识理性化、零散经验系统化,把深奥道理通俗化、复杂操作简便化、亲身经历故事化。3年来,“三好公文课”的持续更新,更是使我拓展了对写作理论的研习广度和深度,强化了写完一篇工作文稿后及时复盘、总结、反思的习惯,促进了工作与写作的深度融合。
我这30年的“积”与3年来的“发”,如同种树与收获的关系。尽管我本身不是学林业的,但我一直在自学怎样种树,怎样修枝剪叶、浇水施肥、除草防病,怎样加强苗木管理。30年过去了,我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的树木已然成林,我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园丁,不仅可以继续为国家、为社会植树造林,还可以把自己的经验分享出来,培养更多的好园丁。
近日,我在出差途中购买了《分析与思考:黄奇帆的复旦经济课》一书,其中的“后记”部分写道:
授业解惑是人生再学习再研究最好的生活方式……为了不误人子弟,每次授课前我都会做大量的调查研究,对逻辑思路仔细推敲,不清楚的问题查阅资料、咨询专家学者;一定要对数据、案例逐一核对、验证,确保引用的数字准确无误,课程内容没有纰漏;发表的观点在角度、高度、深度上下功夫,做到不拾人牙慧、道人所未道;为了找到问题的对策,我常常思考工作到深夜,这个过程虽然枯燥,也蕴含着无穷的乐趣。
这段话,让我感同身受、深有同感。虽然在职级上、能力上我与黄奇帆先生完全不可比,我的授课内容也与他完全不同,但“三好公文课”里的每一堂课,的的确确都是这样开发出来的。
黄奇帆先生比我年长整整20岁,他说自己为了授课“常常思考工作到深夜”,这让我深感钦佩,也心生羡慕——钦佩的是他的学识,更是他的敬业精神;羡慕的是他已完全卸任公职,无论是作为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,还是作为复旦大学特聘教授,他的工作自由度都很高,有比较充裕的时间来备课,甚至“备课时间”也可以是“工作时间”。
而我,作为一名现职公务人员,并不以讲课为主业,“工作时间”与“备课时间”是不应重叠的,重叠的只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之外,所剩不多的“生活时间”和“备课时间”。所以,这3年来,我没有在“八小时以内”推送过一堂新课,反倒是在“八小时以外”拿出很多时间用于写工作上、单位里的文稿。
前几天,偶然听到那英演唱的歌曲《白天不懂夜的黑》,其中有几句歌词,狠狠地拨动了我的心弦——
我们之间没有延伸的关系/没有相互占有的权利
只在黎明混着夜色时/才有浅浅重叠的片刻
白天和黑夜只交替没交换/无法想像对方的世界
我们仍坚持各自等在原地/把彼此站成两个世界
作为所在单位文稿工作的负责人,我的工作主要就是写作,但写单位里的材料与写怎样写材料的文章完全是两码事。对我来说,前者是必须履行好的职责,后者是个人兴趣也是自找的事情、自加的义务,二者之间“没有延伸的关系,没有相互占有的权利”。所以,多年来我坚持让它们各自独立,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,“把彼此站成两个世界”。但是,这两件事又确实是紧密联系、相互促进的,在工作的灯光让白天无限延长的情况下,我“只在黎明混着夜色时”,让它们“有浅浅重叠的片刻”。
“白天不懂夜的黑”,这首歌,这句话,让我潸然泪下——不是因为没有人理解,也不完全是因为辛苦,而是“如鱼饮水,冷暖自知”。(3386字)
【晒晒我的“课程表”和“成绩单”】
三好公文课——
寓心悟于故事,好听;传心得于案例,好懂;授心法于实战,好用。用心创造,好文好课!
文稿更出彩,人生更精彩!